【穿越•如懿传】二十二.冷苑
☆现代人穿越到渣渣龙身上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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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本人笔下的青樱和红荔终会圆满
自如懿被幽禁，海兰每日不辞辛劳，从永和宫赶来亲自接送永璜上下学，就怕出什么乱子。永璜心系如懿，每日也是忙完课业就往承乾宫赶，以大阿哥的身份护着承乾宫剩余人等的安全。海兰深感欣慰，隐隐有与永璜彼此依靠、维护如懿周全的念头。却不想，香云竟改口到了自己身上。
香云哭诉道“娴嫔娘娘想借大哥夺嫡是真，可愉主儿让奴婢暗中陷害也是真。愉主儿自潜邸便仰慕皇上，皇上与娴嫔娘娘举案齐眉，冷落了愉主儿，愉主儿不得宠便心生怨恨，假意收敛性子，依附娴嫔娘娘，又因娴嫔娘娘抚养了大阿哥，就频频对大阿哥示好。愉主儿害怕仪贵人生了贵子抢了长子风头，阿箬姑姑一走，愉主儿便急着将奴婢送与承乾宫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凭借与娴嫔娘娘的情分，取代娴嫔娘娘成为长子养母，好更接近皇上……”
此番说辞，是要把如懿和海兰都拉下水了。一个奴才，不仅背主，还牵扯两个主子，实在是令人发指。
香云翻供的事六宫尚不知晓，你也吩咐了毓瑚，管住慎刑司那些人的嘴不得声张。你怕事情再闹下去，不好收拾。
或许，只有尽快查明真相，如懿才能逃过一劫吧。
然而仪贵人的死，更是让事情雪上加霜。
因为积郁过度，加上腹中孩子的残体没有完全清除，过量催落残余的红花牛膝汤让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，于乾隆二年四月撒手而去。她的死，让原本稍稍平静的后宫再度沸腾起来。
你让人告诉皇后一声，仪贵人追封仪嫔，一切丧仪按嫔位安置、好好操办。
次日一早面见太后时，皇后将仪嫔身前死后所有事一一叙述。
“至于其余嫔妃，儿臣会安排轮流侍奉皇上。”
太后微笑“皇后能如此，哀家很是欣慰。”
皇后见太后赞许，亦请教道“皇额娘，这些都好办。可娴嫔那儿，皇上一直未曾发落。臣妾只怕皇上一时心软，顾念旧情……”
太后面容冷淡“皇帝固然念及旧情，但嫔妃皇嗣也不能白白枉死。这些话哀家自会去和皇帝说，你只需安抚好六宫嫔妃便可。”
“儿臣听从皇额娘教诲。”皇后领命退下。
此时，养心殿，毓瑚正将探听所得一一诉说“小禄子和小福子一口咬定，他们只认为是娴嫔主使，不知是否是愉贵人暗中下手。小安子已经吓得不太会说话了。奴婢不知他真是被吓的，还是被人下了药。不过奴婢担心，如果事情查到最后真的和长春宫有关联，二阿哥又病成这样，您真打算不顾嫡长子处置他的额娘皇后娘娘么？”
帝后结发之情自然非妃妾可比。纵然皇后事事以规矩法度为先，少了情致，可她肃静有德，是令人敬佩的嫡妻。
你黯然摇头。正说着，素来言出必行的太后立刻到了养心殿，开门见山地问你一直拖着如懿的事不处置，打算拖到什么时候。你知道太后不喜如懿，只得硬着头皮道“皇额娘，此事尚有疑点，儿子已经让毓瑚查出了些眉目，小安子已经不能说话了……”
太后冷着面孔：“那是谁害的小安子，还是自己吓着了不会说话了？要是有人害的，那是谁？要继续追查吗？”
“皇额娘，此事是如懿受委屈，儿子不想冤枉了她。”
太后见你如此，有些触动旧事，“皇帝，你可知道，在这个世间，被冤枉的人太多。不是她们活该被冤枉，而是冤枉了她们，就会让很多人获得好处。”
你表示明白，随即将香云的供词告知了太后。
“这丫头，有几分本事啊。知道拿行宫那位来戳哀家的痛处，拿嫡子之事来戳皇后。如今又把两位妃嫔都拉扯下来。”太后已然冷静，她缓缓道，“那日她所说，哀家是有气，可气过了也得想想真伪。此事牵涉不少。皇帝，你若是想继续追查，也不是不可以。可哀家怕查出来的人太多了，皇帝你处置不过来。指不定满宫嫔妃都有份。”
太后直视着你“这样的结果得拉扯下多少人呢？皇后生了嫡子，背后是富察氏一族，贵妃背后是你的重臣高斌，便是一个小小的嘉贵人，也是玉氏的贵女。”
“可……可如懿背后还有姑母……”
“远在行宫，手能伸多长？你是哀家的儿子，你的为难之处哀家怎么不晓得？今日的事你若要怀疑牵连更多的人，要执意查问下去，闹到前朝去，件件证据当前，谁会相信乌拉那拉氏无辜？他们都会明里暗里要你处置她，而张廷玉等一众尊嫡的人，顾着行宫那位，必然会反对，几次三番下来，朝廷会是什么局面？”
“皇额娘，儿子不能杀了如懿。”
“你舍不得乌拉那拉氏，哀家理解。那么，你要杀了珂里叶特氏？仪嫔母子的两条命，必须有人背。”
“那也不行！”你深信海兰亦是无辜，怎能草菅人命。
“那么多铁证，你若一定要放了乌拉那拉氏，六宫不服，前朝就会不服。你登基才多久，弹压得住这般局面？乌拉那拉氏背后有她姑母，眼下正好有另一人，无权无势，可以替她受了这冤屈。世间多少冤案，难道真的真相莫名？无非是现有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，再挖下去就动了太多人的利益，更损了自己的利益。”
“……皇额娘的苦心，儿子明白。”
太后柔声道“所以，宣布所谓的‘真相’，让珂里叶特氏进冷宫吧。有的时候，就是需要权宜之计。你越查的紧，越逼得那些人对如懿她们动手。还不如等时日长久，总有人露了马脚，总有人再也用不上了。那样的人，大可处置几个。你是皇帝，等你根基稳了，有的是能动的机会。如果还不能动，忍耐、装糊涂，也算是君王的一种历练。”
母子间，自两宫并立之争后有了些疏远，如今太后如此顾虑，你不免感动，可是想起海兰的柔弱、如懿的倔强，又心生不忍。
“皇帝，想开些吧。能不用赐死不用抄家灭族，留着性命，已是万幸。”
皇后来与你商议时，正巧海兰冲进来，“皇上！不是姐姐干的，不是！是臣妾做下的事情！”她膝行上前，磕头道“皇上！臣妾有罪，是臣妾嫉妒姐姐得宠，怨恨仪嫔当初在御花园与慧贵妃、嘉贵人一同羞辱臣妾是绣娘出身，臣妾看不惯仪嫔怀有贵子，一时起了坏心，是臣妾害了仪嫔，害了娴嫔姐姐！求皇上明鉴！”
皇后示意素练搀扶海兰，神色肃然“愉贵人 ，本宫知道你与娴嫔姐妹情深，但这样的大事，岂是你能替她背的！”
海兰听得这一句，倔强道“不是臣妾要替娴嫔姐姐背，只是……只是，臣妾近来，每每梦见仪嫔向臣妾索命，臣妾实在害怕，不得不说了！”
你心下大惊，你尚未与任何人说明香云翻供之事，也还未下旨，怎么海兰自己就来认了？
海兰看向你，似乎知道你在想什么，她大着胆子拐着弯回答“臣妾……臣妾去了慎刑司，见着了香云，看到她那模样，臣妾心中实在不是滋味！香云好歹曾伺候臣妾一场，臣妾自知罪孽深重，请皇上、皇后娘娘处罚臣妾！”
如此看来，香云将另一番言辞说与了海兰听。而海兰为了如懿的平安，竟自愿承受这一切。
这原本会是你强制海兰做的，海兰却什么都想好了，也做了。
海兰一向怯怯的不大言语，骤然间言辞这般激烈，连皇后也有几分震撼。面对海兰坚定的目光，你缓缓将此事与皇后说了。
你揉着眉心，疲惫道“李玉，传旨，娴嫔乌拉那拉氏复位贵妃，解除禁足，海……愉贵人珂里叶特氏……褫夺封号，降为庶人，移入冷宫。”
圣旨一下，六宫议论纷纷，怎么也想不到如懿还能翻身，更想不到平日温顺胆小的海兰会做出这样的事。
海兰离开永和宫那一日，只带了叶心，来相送的，唯有如懿、绿筠，还有同一个宫里的蕊姬。
如懿看着海兰，一时间只觉得热泪滚滚而落，眼中的神采只剩下乌沉沉的伤心与无奈“海兰，你何苦如此。”
“姐姐，这是皇上的意思，也是我所愿。只有我进了冷宫，才能证明你的清白。”海兰眼底有温热涌动“姐姐，你要好好的。不要怪皇上，也不要再提起我。”
所谓冷宫，便是在翠云馆后一所空置的院落。。因为历代失宠犯错的嫔妃都被发落安置在此处终身不得出入，便被宫中人视若冷宫，十分忌讳。
李玉领着海兰和叶心走到一间略微整齐、尘灰呛人的屋子里，为难道“兰主儿，奴才已经尽力了。”
海兰了然道谢。屋子里外阴森森的，她有些害怕地和叶心贴在一起，冷宫里，只剩她们相依取暖了。
“毓瑚，朕要你查的事，皇额娘不赞成。”
毓瑚明白你的为难“后宫的水太深，一搅就都浑了，还脏着您。那奴婢就不再查下去了。”
“不。继续查，而且还要悄悄儿地查。”你沉静道“皇额娘为朕好，朕明白。当年，朕的本心是选如懿，逢着行宫皇额娘失宠禁足，先帝不喜如懿，定要赶出宫去。时局那样坏，但身为皇子的朕还是保了她为侧福晋。可如今，朕由皇子而至身为天子，竟然保不住自己的妃嫔，朕不甘心。朕可以等一些时日，但朕绝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从前不觉得，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，“欲戴王冠必承其重”的滋味属实是让你搞明白了。天子的掣肘，比皇子多得多。
“对了，朕有件事让你去办。”你蓦然想起一个人，“找个可靠的侍卫，好好看着冷宫，别让海兰死在里头。她平日里柔柔弱弱的，但愿她能保着点自己。”
毓瑚办事得力，挑人的眼光不错，翻了数本履历，挑出一个叫凌云彻，一个叫赵九宵的，两个人都是穷苦人出身，最缺钱想上进，素日也忠厚老实。她一身藏青色暗花锦袍，梳得端正的发髻正中一枚硕大的烧蓝银花，打扮与寻常姑姑不同。
这通身的华贵气派，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。毓瑚在庑（wu第三声）房坐着，慢悠悠道“主子的意思，新进冷宫的人，你们得看好了。”
赵九宵不敢抬头直视毓瑚，局促不已“姑姑的吩咐我们原要做的，可冷宫的侍卫里，咱们不是头儿，做不得主。”
毓瑚微微一笑“凌云彻、赵九宵，你们两个都是盛京人氏，家里穷困，不比其他人有家底，所以苦活儿都你们干，冷宫的大门也是你们俩守得多。”
凌云彻比赵九宵镇静点，听出毓瑚话中的意思“姑姑这都知道，那是查了我们的底了。”
毓瑚见他显然比赵九宵聪明，不觉郑重叮嘱“你们两人不坏，好好当差。”她咬重了“好好”二字，赵九宵抓着耳朵，拼命给凌云彻使眼色。
凌云彻忙问“姑姑明示，怎么当差？”
毓瑚道“冷宫里常有人熬不过去便死了。老是死人有伤天和，你们守着冷宫，少出些这样的事。”
赵九宵怕事，脱口而出“人吃五谷杂粮，会生病会死。姑姑，这我们可挡不住。”
毓瑚微微皱眉，只得直说“那么，新来的那位，别让她死了。”
凌云彻与赵九宵面面相觑，终究还是凌云彻问“敢问姑姑，咱们是给哪位主子办事？”
毓瑚悠悠然起身“宫里个个都是你们的主子，只需做事，不要多问，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，否则你们的命也没了。有事我自会过来，你们不必找我，更不必打听我。凡事只有我问你们的份儿。若敢胡乱揣测打探，那紫禁城你们就待不得了。”
两人被唬得气也不敢喘，埋头在胸，连毓瑚何时走的都不知道，只好将这桩莫名其妙的差事记在心里。
你没有想到，又一个孩子来了，来得这般快。
你是在景阳宫和婉茵用膳之时发现的。彼时婉茵已有将近两月的身孕。只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，她又老实，不敢说出来。这个孩子的到来为宫里带走了许多阴霾，皇后听闻婉茵遇喜，只觉得皇嗣兴旺也是中宫之德，当下心宽一分。
晞月却没皇后这般好性子，气得在内殿发作了一会。潜邸以来，如懿、晞月、金玉妍三人最得宠，她不曾把其他人放在心上。可这么多年她们三人都没有身孕，偏偏一个不起眼的陈婉茵这时候却有了！费尽了心思谋算，怎么总是旁人遇喜，自己却毫无动静呢？
还有如懿，她居然还能复宠！只有海兰那个小贱蹄子进了冷宫，倒还可惜了！不过，她们两人再不能沆瀣一气也好！
晞月只觉得五脏六腑如火烧一般难受，她一把扯住茉心道“朱砂呢？小福子呢？小禄子呢？”
茉心被吓着了，连连道“小禄子和小福子被发配去了翁山铡（zha第二声）草服苦役。为了前一位龙胎的事，老大人费了不少手脚，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了。”她苦苦劝晞月“主儿，您别这样。您求老大人拿了小福子和小禄子的家人要挟他们死死咬住娴贵妃，老大人本不情愿，奈何看您已经做下事了，总要保住您，才勉强答应行事。如今香云受不住刑翻供，只指了珂里叶特氏，好歹没有供出您。您再求，老大人也不会再肯了。而且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已有所防范……”
“本宫顾不得了！”
茉心只得继续劝“主儿，咱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事事瞒着皇上啊。再说，婉贵人一则没惹您厌恨，二则她若生了儿子也不会送给皇后娘娘抚养威胁您的地位，三则更重要的是，婉贵人是个老实人，与娴贵妃毫无关联，不会助长她的威势啊。”
晞月平静下来“是了。婉贵人有孕，不会助长乌拉那拉氏的威风，也不会帮衬珂里叶特氏翻身。是本宫急糊涂了。”
茉心好声好气道“是。纯妃也有儿子，您不也从没放在心上吗？”
“好。本宫放婉贵人一马。”晞月骤然心惊，扑到镜子前，双眼瞪着镜子中的自己，慌乱道“茉心，你说本宫怎么变成了这样？本宫以前不敢害人的，本宫胆儿小，连蚂蚁也不敢踩死。本宫在家听阿玛的，嫁过来就听皇上皇后的。本宫怎么会成了这样？”
茉心揪心不已“都是她们逼您的，您虽然是贵妃，可保着这个地位不容易啊。”
“茉心，本宫害怕，本宫也不愿意这样的，不愿意呀！”晞月软软地倒下来，没了力气似的靠在茉心身上，怔怔落泪不止。唯有发间一支金凤双股簪伸着尖利的口，随着她的哭泣，一点一点闪着冰冷的锐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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